一对相爱的年轻人，其间一方因为重任在肩，处于无法不走时那种难分难舍的情形可以想见。而一个老人，生命走到尽头时，无法不走时那个情景，却是悲痛欲绝的，经历这种场合的人一定记忆犹新。

前些年，我回家乡看望伯父，自他进入鲐背之年后便一直在生病，而且没有好转的迹象，一种不祥之兆向我袭来。伯父在家乡是位颇为有名的中医师，当年筹建福建中医学院时他被抽去工作了几年。他在妇科与胆囊炎上有专术，有次内子一位朋友产后一直血丝不断并伴有不良反应，痛苦不堪，后来服了他的三贴药后便痊愈了。多年前我的一位同事患有严重的胆囊炎服了一段他开的中药后到现在也没复发。那天我从湄洲湾回去看他时，他对我说，“人的生命到了终结时，是无法不走的路。”他说这些话时神态轻松，没有一点不舍和悲伤的情绪，当时我非常不解，人面对死亡，怎么能如此淡然呢。